正文
海南寫生札記
文/樊磊
一、三月份的海南不冷不熱,的確是寫生的好地方。七八位花鳥畫家在云龍美術館組織下赴海南展開為期八天的“美麗中國——當代中國畫名家采風寫生行”活動。此行我專門帶了大的冊頁和卡紙,希望能夠畫一些成型的作品,不辜負南海的十里春風。
二、攜一杯茶、準備好喜歡聽的音樂,在海南的薰風中開始安靜的寫生,真是妙不可言。但美中不足的是我太受蚊子歡迎了,用盡各種方法,什么花露水、青草膏、驅蚊片兒,乃至寶寶金水、抹肥皂、牙膏等,都不管用。短短一個下午我的兩個胳膊各冒出七八個包,變成狼牙棒。好在我接受廣西寫生的教訓,穿了長褲和厚襪子,腿上才幸免于難。
三、睡習慣了我們負氧離子二百多、充滿嘈雜聲音的環境,到了這個負氧離子八萬多、安靜的讓人窒息的地方,還真睡不著覺。深夜在興隆植物園的中心客棧艱難入眠,我幾乎聽得見自己的心跳。而未及清晨,各種奇怪的叫聲就把我喚醒,再也睡不著。
聽著鳥囀蟲鳴聲索性起床,漫步林蔭道上,來到湖邊,早晨第一縷微曦墨藍中泛出微紅,水面上一層氤氳的薄霧如夢似幻,水面隱約倒映著巨大的棕櫚、藤蘿和各色的花卉雜草,空氣清新涼爽的透心透肺。出神的片刻,冷不丁來一個響亮的噴嚏,嚇跑了灌木叢中的松鼠和枝頭鳥兒。
四、在熱帶雨林的開放區一個人徒步,路越走越野逸。我每每出行寫生、旅游都喜歡一個人走走,并且經常走出些故事。比如在藏區的新都橋,我一個人偶然走過一個藏民家門口,無奈的和一頭未拴的碩大藏獒對視,那種腿軟的感覺我至今記憶猶新;一次在劉公島,我一個人走夜路,可能是手機亮光驚擾了那里的夜,一種鬼魅般的聲音在密林里沖我飛過來,后來才知道是大型海鳥;還有一次在海螺溝的草海子被十幾個彌猴團團包圍住,尷尬而無助……如此等等。這一次當慢慢走到一個幾乎沒有路的地方,心里也便有了一絲忐忑。
草叢里、灌木中時時會發出悉悉索索的動靜和各種奇怪的叫聲,不過聽起來體量都不大,應該是松鼠小鳥樹蛙什么的。不像是那一次劉公島深夜里軍艦鳥和海鷗如鬼魅般的嚎叫。另外加上天色微明和清新的木香、花香、草香、泥土香,這種興奮愉悅又有些神秘和小緊張的心情就顯得別有一番滋味。
五、遠離塵囂的呀諾達就在熱帶雨林深處,奇珍異卉、竹木蕉榕糾結在一起,繁茂而和諧。青果榕等各種榕、過江龍等各種藤、狐尾櫚等各種棕,與怪石、溪流、駁雜的熱帶闊葉植物、見血封喉等各種雜木構成一個令人謎醉的神秘夢幻之境。
可以選擇寫生的東西很多,可是我還是選了幾株芭蕉。如同在蘭亭寫生隨筆中所記,我跑了上千公里,不過就是和幾株芭蕉約會。寫生,我覺得除了收集素材和感受自然,還有激發并享受當你看到一個想表現的對象壓抑不住想畫的那種沖動。如此,在欣賞著各種奇花異草的過程中,我還是畫了十余幅芭蕉和旅人蕉。
六、中國傳統畫蘭花多為國蘭,洋蘭畫的好且高格者鮮見。海南的蘭花世界主題園區以洋蘭為主,其中更以石斛蘭、蝴蝶蘭為主要特色,品種繁多,初看絢麗奪目但并沒有想畫的沖動。直到看見卡特蘭,碩大的白花、簡約的綠葉,冰清玉潔、超凡脫俗,于是,忍不住打開冊頁,取筆磨墨,直抒胸臆。
幾天寫生結束,歸程前夜,在主辦方送行宴后,六七畫友來到瓊海的海主題風情酒吧街海的故事,老船木的桌椅在油燈的昏黃光暈中籠罩了一層迷離的灰褐,啤酒在陸離的霓虹中泛著五彩的泡沫,大家談笑風生,身后海浪不急不緩的拍著海岸,和著零落寂寥的風鈴聲、若有若無的音樂聲,愉悅的心緒中便生出了即將離去的淡淡傷感。
海南之行畫了大約二十多幅寫生作品,十來幅芭蕉、六七幅蘭花,其余為熱帶雜花雜草和三角梅、扶桑等,大多可為完成作品,另有鉛筆線描等記錄的一些資料,可謂收獲滿滿。
有友見我等寫生曾有佳句,戲改成打油詩一首,嵌此行組織者齊悅文化于其中,是為記:
南海有佳卉,
采擷滿室香。
霧濛蕉亦美,
齊悅素宣上。
東山藤榕奇,
金灣波光滉。
濤聲入帳帷,
不覺夜夢長。
3月24日至4月20日,“筆墨塵緣——馮遠中國畫作品展濟南展”在山東美術館舉辦,展出中國美術大家馮遠國畫、書法、連環畫、插圖等各類作品300余件。山東廣電全媒體書畫院對馮遠先生進行了獨家專訪,相關視頻近期將在山東有線高清電視美術館推出,敬請觀看。
編輯:soul
責任編輯:崔翠 許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