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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訓佐的書法藝術:寫在紙上的詩性情懷
鄭訓佐的書法藝術:寫在紙上的詩性與情懷
山東書法界,鄭訓佐以純熟的理論和獨樹一幟的書法風格著稱。學者、詩人、書法家,三種不同的身份融為一體,再加上他周身洋溢的文人氣質,形成一種獨特的文化氣場。作為文人書法的典型代表,儒雅的文學教授,優秀的書法家,頗有成就的書法理論者,不同身份透視出他身上的不同特質。
1958年,鄭訓佐出生于一個書香世家,祖父和父親都是教師。受家庭影響,他七八歲就開始寫字,至今,池畔臨書的祖孫背影依然不時浮現在他眼前。時間流逝加重了往昔歲月的分量,在回憶中,書法藝術的祖孫對接超越了書法本身。
后來,有五六年時間,他一直幫人寫大字,由他寫,別人刻出來。多篇報道曾提到他讀高中時為學校題寫校名的故事,大學畢業四年后的一個歲暮,他路過母校,那幾個字還懸掛在校門前。
恢復高考后,1979年,鄭訓佐考入山東大學。他開始有計劃、系統地臨帖,楷書學習歐陽詢,行書學習文征明,后又開始寫隸書。主要臨摹《張遷碑》,對《石門頌》也用功較深。此外也寫簡牘書。同時,他對草書形成了自己的見解。博采前人之長,于經典中尋找創作靈感,因此既有古典整合意義,又極具創作意識。
博采眾長的過程,就是扎根的過程,不斷自鑄風貌,一個優秀的書法家破繭而出。
大學畢業留校以后,鄭訓佐到了文學院,進入古典文學教研室。偶然的工作分配,開始教授魏晉南北朝文學,這個中國歷史上獨特的“士人人格和士人文化的高峰期”,在文化上對接了他的家學與個人癖好,為形成自己的文化人格提供了借鑒。
“書者,如也。如其學也,如其才也,總之曰如其人也。”鄭訓佐其人,性格儒雅,風趣而不失謙遜,頗有長者風范。古典修養、學術造詣和詩人才情相互輝映,發而為書,自然大雅。作為古典文學研究者,他把其深厚的文化積淀,貫穿于書法的線條和內核中,其書法作品便在“知白守黑”里凸顯出特有的厚重、流暢和明快。他將“以深厚的人文背景從事書法創作”視作自己畢生追求,并有著清醒的自我認知,對外界的諸多溢美之詞淡然處之,不驕不躁,不斷鉆研。
有文章對已在山大講臺上站立了30余年的鄭訓佐進行總結:“作為學者,他是在國內有一定影響力的知名教授;作為老師,他的才情和人格魅力不知讓多少學子為之傾倒;作為書家,他的作品或隸、或行、或章草,融古樸和經典于一體,傳統文人優雅的氣節內蘊畢現,筆鋒流轉間自成一種深邃悠遠。在他的作品里有著碎玉朱砂深埋的寧靜,一任外界風雨琳瑯,世情浮華。”
近年來,鄭訓佐越來越意識到文征明書法在內涵上的缺失和風格上的甜俗,更多地關注近現代出土的秦漢簡帛書,把簡帛書和漢碑熔鑄在一起,略摻行書筆意的章草有了一種新的面貌:沉雄中有跳宕,古雅中雜流麗,為章草開創了新的書法意境。這種意境來源于綜合了篆隸書體的意象。
端莊、虛和、靈便的章草猶如朝廷威儀之象,莊嚴大氣,宏偉雄壯,八面威風,雍容華貴,是書法之大象。訓佐先生說:“對于書法家而言,技法是非常重要的,但書法不能止于技法。書法作為一種文化形態,植根在中國傳統文化的土壤里。書法作品打動人,感染人,是因為書家的人格精神、文化品格與書法本體相互輝映,共同熔鑄而成的氣息。”因此,他直追古貌燦然的書法本相,避免了拘謹、凌亂、寒儉。
作為一位理論和實踐皆有所長的書法家,鄭訓佐的文章,能讓人受到震聾發聵的理論震撼,又有感到會心不遠的心理契合。訓佐先生指出,當代書壇存在幾個誤區:理性精神的失落、歷史批判中的困惑、“權威”被消解、走向僵化的“書卷氣”。而“人文精神”、人文關懷的回歸恰恰是解決這一僵化格局的重要手段。他說:“一個具有藝術稟賦的人花上十年、二十年的時間,可以在技法上爐火純青,這不是遙不可及的目標,但要在藝術境界上達到可觀的高度卻絕非易事?!彼€說:“書法應有深厚根基,然后才能自鑄風貌。”
(文:任懷強)
鄭訓佐,安徽省天長市人,1958年8月生。1983年畢業于山東大學中文系漢語言文學專業并留校任教,曾任山東大學文學院副院長。現任山東大學書法藝術研究中心副主任,山東大學文學院教授、碩士生導師,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兼學術委員會委員,山東省書法家協會顧問,山東省古典文學學會副會長,山東省文藝評論家協會副主席。主要從事書法學和中國古典文學的教學與研究。
作 品 欣 賞
唐詩,140x70cm
古聯語,35x140cmX2
貫休詩句,30X30cm
王維詩句,30X30cm
編輯:soul
責任編輯:崔翠 許小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