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人之格調 性之物化——以陳濤的花鳥畫解讀繪畫的境界
陳濤
別署(昶旭)。
1980年出生于山東臨沂。現任教于山東藝術學院美術學院中國畫系。
山東青年美術家協會副主席、山東美術家協會花鳥畫寫生創作班導師、山東中國畫學會理事、中國書畫雜志社院聘畫家、山東畫院青年畫院特聘畫家、山東藝術家(書畫專業)學術委員會委員。芥英社成員。
2003年畢業于山東藝術學院美術系中國畫專業。2010年畢業于山東藝術學院沈光偉花鳥畫工作室,獲文學碩士學位。同年留校任教。
作品曾獲十一屆全國美展山東預選展二等獎、十二屆全國美展山東創作獎、中國美協“翰墨齊魯”首屆全國花鳥畫展最高獎、山東省第二屆青年美術大展優秀獎。入選中國美協“翰墨齊魯”全國中國畫展、入選中國美協2016全國中國畫展,參加國家藝術基金“新沂蒙”展覽。
出版《寫意花鳥》、《中國書畫技法大全》系列光盤、《陳濤畫集》、《寫意藤蔓植物》《抱璞-陳濤花鳥畫作品集》《春夏花卉畫法》等。
文/鄭崗
當下的繪畫總是講傳統,一開口就是“天人合一”,就是自然觀。但誰又能說清楚達到怎樣的一種狀態可謂“天人合一”呢?
禪意是佛家打坐修禪要得到的結果,但是修禪是一個過程,有誰能將過程記載下來,將融在義理中的、時間中的抽象表達為具象呢?
中庸是儒家文化的核心,但是將具像的花草,來用中庸的價值觀去解釋筆墨所形成的畫面感,恰當嗎?
看了陳濤的花鳥畫,我又一次去想這些根本。
真實存在于自然里的花草蟲鳥是生命著的。人們欣賞它們,用以悅情,以藝術的角度在走近之中得到、或者感受到它們的豐富涵蘊,并將其變為特定的形式記憶——花鳥畫。中國傳統文化里一直以花鳥入畫,來完成文字所不能進行的某種形象性的闡釋——畫,文之極也,更是“與詩人相表里”(《花鳥敘論》)——這是說當靈性所需要,而文之形式不能解決時,繪畫為我們找到了精神思考通感意義下比照。梅蘭竹菊,蒼鷹駿馬……這些真實存在于自然中的物象,變成了一種象征意義的精神訴說,畫只是文之語言的形式轉換。
實際上,在生活中因為有些禁忌的規矩是排斥梅、蘭、竹、菊,蒼鷹、駿馬……進入到起居生活中的因素。但是一旦它們成為畫作,一經形象的轉移摹寫,它們就會順理成章地變為吉祥的寫照,格調的顯現。
格調是指人的格局與腔調。格局是一個人的胸懷,是人生取舍的果報;腔調是一個人的為人、為事、為情的生活姿態。
一切講“天人合一”“中庸”“禪意”的善意,都是為人修養的出發,是格調的建樹。花與鳥本身一靜一動,是生命固有的形態,畫家以此進行創作,物語所寓,顯而易見。
明清之前的花鳥畫,筆墨一直很安靜,規范而認真——從精、從細刻畫花鳥的形態。寫意的興起改變了畫家對待自然求真的態度——文人畫強調主觀對于形態的理解和把握,把花鳥畫演化為人的精神的復制與生活的所需的復制——重復表達精神,復制同樣作品。以寄寓方式展現自我超越真實的主觀性,以及他在的物欲追求強盛興起。這也導致宋畫的寫實由此式微。
所以幾百年來,中國畫復古與創新之舉從沒間斷。
陳濤的繪畫我以為是尚古的。尚古不是邯鄲學步,而是有那么一種敬畏古人的心情。花鳥畫作為人類精神審美價值與社會意義,浸淫陳濤的畫作。他的花鳥畫深有格調,就在于他把花鳥畫當做了生命思維的一部分,而不只是用來宣達情意,是心物之顯現。將自然定格為遵循目光所及的真實下,人的胸懷就會很大,人的關注就不會狹隘。
陳濤的繪畫有古意,這種古意不是在摹寫古畫古舊“味道”“賊光”不在。而是在一定的當代性下,體味到了古意的實感——筆墨沿著傳承意義下的當代的詮釋。我們知道花鳥畫十分強調趣味,那么趣味從何而來呢?僅僅是筆墨嗎?當然不是。筆墨只是畫家寄技術以能力、以情趣轉技術而來的創造。陳濤有幅畫,一只小鳥嘴里銜著一只鮮活的蝦,這是在枝上立鳥圖不常見的。陳濤敏于自然中的生活,將真實情景意念為筆墨的塑造力,靈性豐盈。靈性是面對世界人的態度與修養。花鳥畫強調意趣,但意趣不取決于筆墨的瀟灑、筆墨的開合,它是心靈的解讀標尺,是藝術性隱性層面的得與舍。通常我們會把畫意理解為畫家面對心靈的產物。實際生活中繪畫是一切從業者獨到的是要到達的人之理想的可見——境界,理念使然。自然界的花草蟲鳥被人們用來欣賞悅情,被認識和解讀,藝術家的努力就是以它們使人與自然融合為境界。
陳濤的繪畫有古意就在于它不討巧當下,也沒有掉進傳統筆墨的圈套。他渴望以藝術的沉靜,或者沉郁來表達世界上能為人所駕馭的某些能參透的天理的寫意。它是物象之外精神的情緒的物化,更是格調豐盈的起始。
編輯:soul
責任編輯:崔翠 許小仙